或許是明白了柳笙笙的意思,南木澤也沒有再多說。

他們旁邊的窗戶是靠著後院那邊的,坐在窗邊,能夠很清楚的聽到窗下的動靜。

不知何時小清已經來到了後院。

或許是白天灶房太忙,她和幾個大嬸將洗碗的大盆端到了後院,此刻正蹲在那裡認認真真的洗著碗。

沒多久南挽寧也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後院,“小清姐,他們弄了早飯,吃了再洗吧!”

“不著急,等我洗完了再吃。”

“這麼多碗,洗完了都得到下午了,先吃吧!”

正說著。

阿和怒氣衝衝的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
“吃什麼吃?你腦子裡只有吃嗎?沒看今天的客人這麼多,還不趕緊滾回去幫忙?”

南挽寧尷尬的說不出話,小清也低下了頭不敢反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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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他是掌櫃的弟弟,他倆多少還是有點怕的。

又見阿和一把抓住南挽寧的頭發。

“還有你,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,頭發不能放下,你就不能找個發簪全部盤上去嗎?整天披頭散發的像什麼樣子?本來就是個傻子了,還天天這樣那樣的不聽話,要是讓人家知道我們流芳閣用傻子當店小二,以後還有誰會來這裡吃飯?要是你的頭發掉一根到碗裡,你的飯碗也將保不住!”

南挽寧的頭發被扯的生疼,他皺起眉頭,想要將阿和的手推開。

“疼,疼......”

“知道疼就好!知道疼就給我把頭發盤起來!否則我一把剪刀就將你的頭發全部剪了!”

小清有些看不下去,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你不要動他的頭發了,我們不吃早飯了,我們等忙完了再吃......”

聽到她開口,阿和這才松開了手,“我才不管你們什麼身體發膚,在這裡干活就得老老實實的做事,聽到沒有?”

“聽到了......”

南挽寧弱弱的低下了頭,摸了摸自己被扯痛的腦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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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和這才離開。

南挽寧也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......

樓上。

南木澤臉色平靜,“如此看來,是真失憶了。”

“是啊,要是沒失憶的話,他哪裡會受這樣的氣?”

柳笙笙輕輕嘆了口氣,又說:“不知為何,昨兒個我的心裡冒出了幫一幫他們的想法,可是後來我又想啊,每一個初入江湖的人都得受些委屈,也只有受了委屈才能成長起來。

如今的南挽寧已經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,小清也原本就是一個普通人,我能幫他們一兩次,卻幫不了他們一輩子,或許讓他們吃一點小苦,受一點小磨難,後來的他們也會成長起來,知道這世道人暖,知道這人心復雜,以後才好更穩的在江湖中站穩腳跟......”

“你的想法是對的,既做了普通人,就得受普通人的罪,每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都有不如意的時候,只有經歷了不如意的事才能成長。”

南木澤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,又道:“南挽寧罪孽深重,欺人太多,且手上沾滿了鮮血,如今不過吃上這麼一點小苦,對他而言,已是最好的結局。”

看得出南木澤一點也不心疼南挽寧,甚至覺得南挽寧是罪有應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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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笙笙看了眼自己的手背,雖然自己的手並沒有留下什麼大疤,但當日手被一劍穿透的痛感,還是令她印像深刻。

南挽寧好幾次想殺了她,甚至試圖污蔑她,其中還差點殺死了公主,種種罪名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。

而今自己沒有動手殺他,對他已是最大的恩賜。

幫他什麼的,確實犯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