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!”幾個社會黃毛打扮的男人正對著門檻內一個中年女人拳打腳踢。
中年女人滿臉是血,表情痛苦,蜷縮著身子顫抖著。
“走開!你們都給我走開!”宋嵐眼裡充斥著驚恐,瘦小的身軀堅挺地橫在母親面前,仿佛這副身軀能隔擋一切危險。
幾個黃毛嘲笑了幾聲,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撂倒在地,隨後拖著那中年女人的頭發就往門外走。
“你媽簽了保證書,八十萬不還就等著給她收屍吧!”
中年女人被打得頭破血流,已經昏死過去。狼狽的軀體被他們殘忍地拖行著離開。
“媽!”
宋嵐猩紅著眼,目光緊緊跟隨,恐懼與憤恨蔓延到四肢百骸。她抬起步子,跟蹤到了一處地下會所。
她心中如同火燒一般,大著膽子進入一個暗道走廊,看到母親被人綁到了盡頭的大包廂裡。她的手緊緊攥入掌心,大口呼著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。
這時,從轉角處走來一個男人。
昂貴的手工西裝和腕表,讓她眼前倏地一亮。
走廊內煙味彌漫,白霧朦朧,她看不清他的真容,卻鼓著膽子上前:“先生,能借我八十萬嗎?”
男人停駐在她面前,靜默片刻,薄唇扯出一個冷冽的笑:“怎麼還?”
逼仄的壓迫感讓她心中一緊,但她滿腦子都是母親的安危,顧不得其它,手已經先於思緒一步,從口袋內掏出了身份證和紙筆,一臉誠懇:“我給你寫欠條,我一定會還給你的,求求你借給我吧。”
傅謹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
女孩嘶啞地乞求聲,楚楚可憐的眼淚,眉間那一抹近乎崩潰的哀慟地讓他心間一動。
他一手戴起了白手套,接過她雙手遞上來的身份證和欠條,目光流連在她的出生年月上。
十九歲。
現在的小丫頭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。
“不用。”他幽沉的視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隨口說了一句,“陪我一夜就行。”
煙霧散去了些許,她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。
居高臨下的黑眸是狡黠、戲謔和散漫的逗弄。
宋嵐心中的激動和感恩瞬間散去,她面容冷了下來:“先生,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。”
“進了這裡的女人,還有別的目的麼?”
“我是為了救我媽媽,她......”
“嗯。”傅謹行打斷了她,“說法是這樣的,這一套章法顯然已經流行起來了。”
宋嵐心灰意冷,不再解釋,准備要回自己的物品想別的辦法,男人卻遞過來一張支票。
一百萬。
“你......”她愣住,重新打量他,“什麼意思?”
“新奇的索要,還挺新鮮的。”他戲謔似的深眸只看了她一眼便移開,利索地將白手套扯開,扔進了垃圾桶裡。
“還錢不用來找我,發到我助理賬戶就行。”他淡漠轉身,似乎把這句話當做了玩笑。
宋嵐壓下心中的不適,接了支票道了謝,飛也似的衝進了盡頭的大包廂。
李老三拿到了支票,反復檢查了數次,確認是真支票後,放了人。上面的簽名他不認識,但支票上的標記很少見,顯然是豪族世家才有的。
他復又打量宋嵐,三角眼賊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轉,曖昧地笑出聲:“這錢是哪個老總給的?說說看,蘇城沒有我不知道的。”
宋嵐心中一緊,心中思忖著這些社會地痞萬一又找上門來,她們母女二人是再也承受不住的。
她轉念一計,冷聲道:“我媽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,我們家那位不會放過你的,現在賬款還清,咱們之間也一筆勾銷!”
李老三顯然相信了:“喲喲喲,這就開始顯擺了!看來是傍上大款頭了。”
走廊內,秦晉走過來報告:“boss,事情已經處理好了。”
見傅謹行站在包廂門口,臉色陰沉地盯著門縫裡面,便順著視線看到了那一幕,奇道:“你支票怎麼在李老三手中?”
男人嘴角勾出一個冰冷的嘲諷弧度:“被意外‘打劫’了。”
他冷然轉身,心底那一絲微小的心悸、期待與憐憫,也隨之消散。
母親被送去醫院急救了一夜,直到轉到重症監護室,宋嵐才放心下來。
手中還余下二十萬,千思萬索後,宋嵐打通了手中名片的電話。對方似乎很忙碌,沒時間跟她溝通還錢的時間地點,只匆忙報了一個地址。
豪都酒店8201。
即使那個男人說話的語氣不善,但終究幫助她渡過了難關,於情於理,她該感恩,道謝還錢理所當然。
8201映入眼簾,她心中醞釀著感謝詞,一邊敲門。
門被打開,一股酒氣猛地灌入她的鼻腔。
身軀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道拉扯到房間裡,一抬頭,直直撞入了男人蘊著火花的濃醉黑眸裡。
他迷離地看著她,黑眸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臉龐,漸漸放大。
體內藥力上湧,燥熱煩悶一股腦兒地蔓延到全身,某處瞬間有了異樣的衝動。
“傅先生,我是來......”
下一秒,他將她用力拽入懷中,感受著她軀體的香軟和清涼。
感覺還不錯。
“你放開我......”懷中的女孩掙扎扭打著,於他而言更是一種折磨。
他再也按捺不住,熾烈如火的唇精准地攫取了那一抹柔軟的清涼。反復吮舐著,那種甘甜讓他享戀不已。
“唔——混蛋!”
那一聲怒嗔,如同給予了他征服的力量,體內的燥火和衝動如同叫囂的猛獸,徹底打破了他忍耐已久的禁制。
他一把撕碎了她的外衣,一片片地掠奪,直到攻入腹地,不止不休。
宋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到天明的,她在他身下根本無力反抗,如同砧板的魚肉,被一點一點捻拾得一絲不剩。她精疲力盡地看著一室的混亂,空洞的眼神再次化為滿腔憤恨。
她這是遇上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狼!
捏緊的拳在看到二十萬支票後又松了下來,她腦中不斷翻騰糾結了許久,終於放下了報復的念頭。
救了她母親的恩人,她不能恩將仇報。
她將支票扔到了床邊,不再看他一眼,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下床,將被撕拉開的衣服重新穿上,離開了房間。